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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,但我可以顺便收下做个妾婢。”二爷说着走到惊恐中的夫人面前,捧起她的下巴淫笑着。不料夫人朝二爷脸上就是一阵唾沫,然后一把将二爷推开。

    “畜生,你要是敢动我一根寒毛,我就让你一无所有。”二爷不但没生气,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“怎么,嫂子是舍得亲我了?我告诉你,现在李家就我一个人活着,我哥我爹都死了,死了。”二爷故意抬高了声调,然后一脚将脚下的损毁的留声机踢到了一旁。“你要么就识相点跟了我,要么就等死,反正这家迟早是我的,换我这么聪明,早把房契给拿出来了。硬要我闯进去搜?老子不费劲。”二爷说着就想走出外面叫一班兄弟来搜屋子,不料夫人却柔软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二爷,原来你是想要房契呀?看来现在它倒救了我一命,你想要我可以给你,你也别这样纠缠我,让我这两天安心地守过锦城的灵。过两天我就给你。”

    “呵!小娘们还算识相,你跟了我,我不会亏待你的。”二爷淫笑着从门口又倒了回来,一脸骄傲地捧着夫人的下巴想上去亲一口,夫人却别过了嘴巴“别人看见不好,二爷要不先回去,等我处理好了家事,一定把房契给你送上来。”

    “骚货”子涵从窗口看见了夫人扭动的屁股还有谄媚的脸蛋,顿生厌恶。于是便转身回到了将军的书房,在思考着些什么。

    “你最好放聪明点,你做什么事情可都在我的掌握中,要是想玩什么花招,第一个死的就是你腹中那野种。你做过的什么事情我可都是一清二楚。”

    “是啦,我怎么敢跟二爷耍花招,二爷背后不还有厉害的洋鬼子吗?”夫人将手中的手帕又擦拉擦脸,顺便遮住眼恨了他一眼。二爷明知是讽刺,可还是得意的笑着“知道就好,两天后我等你来。”二爷于是出了门,大摇大摆地向花园走去,东张西望,像是在说这一切都快属于自己一样。夫人见了一脸的厌恶,鄙夷,心想要不是怕你连累了子路和子涵,早让你滚出李府。可二爷像想起了什么,回头问了一句:“陈妈呢?”夫人像一只受惊的小鸟,可是很快便镇定了下来,我打发她走了,她说不愿呆这儿了,要回乡下养老去。”二爷也没在问什么,于是笑着走到大门对着正吃点心的兄弟们嚷嚷着:“兄弟们,今儿个顺利,我请你们去大丽湾喝酒去”兄弟们高兴地拍着马屁“二爷真厉害,就没你办不成的事儿。”于是便往点心盘里多抓了几个扬扬洒洒地招摇过市去了。

    夫人叫来小红,让她收拾了一下客厅,她没敢问什么,夫人便走去书房见子涵去了。夫人来到书房见子涵正狠狠地盯着她,子路傻傻的站在旁边。见这一屋的僵冷便强挤了个笑脸出来:“都愣着干嘛?这些可都是将军生前喜欢的书。这砚台可是宋朝年间的,他可珍惜了,不让别人乱碰。”

    “夫人见笑了,子涵天生的贱命,不敢碰将军的宝物,也看不懂那一文半字。”子涵说这话表情极其僵硬。没等夫人接上话便继续说:“今天那二爷来为了什么?”夫人顿了许久才说:“没事,没事,就一无赖,这不被我给打发走了。”子涵冷冷地笑了,让夫人都有些惊异,接着她便盯着夫人的手看了又看,然后才问了夫人:“这金戒指也是将军送的?夫人可真好福气。”夫人把手拿到眼前看了一下笑着说:“不是,将军一直征战在外,没时间在家陪我,也没想着给我买这些小玩意,国事才是他担心的。”

    “夫人真是个好妻子,没怨过将军吗?”

    “不怨,也不该怨,将军救我一命已让我无以为报,感激还来不及。”

    “那夫人戴它有什么意义?”

    夫人笑着说:“让它在我手上长久一点,感染些我的味道,与我有些感情,这颗戒指一定要是我的正配儿媳才能戴,我要亲手送给她。”夫人优美地想象着自己儿子的婚礼,一刻也不愿意分神。

    “夫人有儿子吗?”子涵像是故意这样打断了她,夫人犹豫了很久也没有回答。“夫人今晚能到书房来吗?我有事想跟你谈谈”说着子涵便带着子路出了书房,夫人默许了“子路,给夫人说再见,我们去花园逛逛。”子涵回过头向夫人点了下头“夫人,我先告辞了。”

    “再见!”子路叫得很生硬,可是夫人还是暖暖地笑了。“去吧,玩开心点,我让小红给你们准备午饭。子路喜欢什么给我讲,我给你买。”子路回头看了看夫人,什么也没说,子涵则一直拉着子路往花园走去。

    五

    嘈杂过后的宁静是最宁静的时候,无风不闻翻书声,夫人一个人在书房呆了很久,她从书架上取出了那本很久以前读过的孙子兵法翻过了几页,无意间看到“明修栈道,暗渡陈仓”一计时嘴角扬起了一丝冷冷的笑,然后又将书慢慢合上枕在手下,然后将头伏在手上回忆着自己刚进李家的时候,那时的李家正是危机时期,将军的母亲去世,父亲病重,然而将军却带了她回家,夫人称将军的父亲为老爷,老爷极力反对这个身份低贱的人沾染李家的半寸土地,更别说嫁进李家,然而将军却固执地将夫人带出李家在外找了屋子将夫人娶进家门,老爷得知非常生气,病情越加严重,当时的二爷已经被赶出了家门,于是老爷不得不唤回将军让他接管家业。他去世前曾叫夫人单独去谈过话,让她好好协助将军掌管家业,不能让二爷沾染李家的半点家业。二爷是一个败坏家族名声的人,借助了李家的名声在外与日勾结,成为了人人得而株之的叛徒,尽管将军的父亲早不认这儿子,可是人们还是畏惧李家的势力不敢对二爷有什么打击,他们更怕的日本人的势力。老爷还特意赠给了夫人这本孙子兵法,说“意在其中,益在其里”夫人当时不懂,后来将军才给她说明了老爷重托之意。直到今天以来,夫人为李家的付出可谓是汗马功劳。

    小红正准备叫夫人的时候,夫人已经从书房里出来了,见小红走过来也没说什么,只是从她身边走过,小红便跟在她的身后。

    “小红,子路和子涵呢?去叫他们来客厅用餐。”

    “夫人,刚才子涵自己端了些点心去了他们的屋子。她说有些不舒服,怕影响了夫人。哦!她还请夫人记得她刚下说的话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话?”

    “啊?”

    “额,我知道了,小红,今天你陪我一起吃吧!”

    “夫人,我只是一个下人。”小红有些受宠若惊。

    “小红,你跟了我两年了,从来没有上过正桌吃饭吧。今天你就和我一起吃,那么多菜我也吃不完。”

    “额!谢谢夫人。”小红在桌上吃饭时,夫人为她夹了许多菜,吃完之后小红准备收拾桌子。夫人对她说:“小红,你这收拾了顺便去收拾收拾行李。”

    “夫人,小红是不是做错了什么?”小红赶紧跪到了夫人的面前“夫人,小红要是做错了什么希望夫人原谅,小红一定改。”

    “小红,你听着,你做得很好,夫人不是赶你走,是你非走不可,二爷明天就会来捣乱,到时候我担保不了你,你收拾好了去我的房间领些钱,自己找户好人家。”夫人将小红从地上牵了起来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“夫人现在只能帮你这些了。”小红年纪不大,16岁跟了夫人,一直对夫人忠心耿耿,突然要离开了这个待自己似女儿的主人,有许多舍不得。她流着泪收拾着碗筷,她要走的时候去给夫人道了别,夫人给了她几十块钱,送了她出去,出门的时候被二爷的手下拦住了。

    “一群狗奴才,给我滚开,去给你们的主人讲清楚,今天我许梦莲在屋子里,一步不离,我的丫头便不要了,让她离开,谁要是挡住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。现在是奴才,以后也是奴才。”夫人这话话中有话,倒把这几个狗奴才给吓住了,让小红离开了,可是还是有个奴才回去给二爷禀报去了。

    小红离开的时候回头望了许久,哭了许久,夫人却不愿看她一眼转身回到客厅,忧伤了许久才想到刚才小红说的话。于是便趁着月光独自向书房走去。月亮不会唱歌,但它像一曲忧伤的轻音乐,赏它,全是伤感。听它,全是感伤。

    夫人走进书房的时候,子涵已经等了很久,正翻着夫人下午摆在桌上的孙子兵法,夫人今天翻开的时候特意在“明修栈道,暗度陈仓”这一页折了一个小小的页脚,所以子涵也恰好翻到了这一页。等到夫人进来的时候她才站起身给夫人问好,夫人进屋便问子路在哪里。

    “他今天玩得很累,所以很早就睡着了。”夫人没再问什么,走到书桌旁见翻开的书有些惊讶“你认识字?”

    “不太认识,只会一些简单的。”

    “明修栈道,暗渡陈仓。意思就是”夫人还没说完,子涵便抢过了话“意思是给人以表面上的真实,让人迷惑表面现象而忽视实质要发生的或计划的事情。”说这话的时候她显得很冷静。

    “嗯!大意是这样的,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夫人对她的无礼并不生气,反而是有些惊奇。

    “在街头流浪了这么久,总会学到些什么的”子涵站着回答,夫人让她在了椅子上,自己也坐在了书桌前“你恨你的父母吗?

    “恨!”子涵抬高了声调。

    夫人有些惊异地盯着子涵的眼睛,但很快又镇静了下来走到她的面前为她扶了扶脸上的散发,然后轻轻地抱着她“子涵,你的妈妈姓什么?”

    “姓许”子涵本想躲避夫人,见夫人问这个问题便一下凑近夫人,夫人紧紧地抱着她,口中喘着粗气“你?为什么?”夫人倒在了地上,望着子涵看了许久似乎才想通了什么“你是雨寒?”子涵见地上流动的鲜血被吓得退了很远,坐在地上,失声地哭着。“雨寒,过过来,娘要好好看看你。”夫人捂住自己被匕首刺得很深的伤口,尽量让自己能说更多话,子涵像是一个沉睡的疯子说着梦话,她咒怨着这个社会,她的人生。

    “闭嘴,你不是我娘,从你抛弃我和雨陵那一天开始你就不是,从你抛弃了爹那天开始你就不是,也不配。”子涵哭着离得她更远了,她倚在墙角痛苦着。“你知道我和弟弟受了多少苦,我们流浪了5年,我们被人欺负,被人鄙视,被人唾弃,你知道吗?我和弟弟拼命地跑回家的那一刻,房子被烧了,别人告诉我说爸爸死了,而你不见了,你抛弃了我们,我和弟弟一直在外面乞讨过日子,五年,五年,弟弟才5岁,你知道5年我们有多苦吗?而你,你不是我们的娘,你抛弃了我们5年,我恨你,恨你。”

    “雨寒,雨寒”夫人的声音越来越弱“听娘说,那一年娘永远也不会忘的,娘被你爹拼命救了出来,你爹不让我回去,我拼命地逃出了小镇,什么都没吃,我拼命地跑到一家饭馆见到东西就吃,娘那是在想,娘可以吃饱了回去救你们,可是娘被店家抓住了,娘怎么求他他也不放开我,后来将军来遇到了我。将军救了我,他告诉我,家里很危险不能回去,他后来派出去的人回来告诉我你们已经不见了,我救不了你们,雨寒,娘对不起你。”夫人伸出手想要触摸雨寒的面孔,可是,很远,很远。

    “你骗我,你骗我,五年,五年你从来没有找过我们,你过得好,你忘了我和弟弟,你忘了你还有两个儿女,你在李家享受着荣华富贵,你阿让将军捧着你,你为什么会记得我们?你不是我们的娘,不是。”

    “找过,雨寒。”夫人深呼吸了一口气,很久才用微弱的声音说:“娘之后找过你们,可是,没有找到,娘天天想你们,娘多么希望你们活着,娘比任何人都想你们,疼你们。直到那天娘看见了你和雨陵,娘多么希望你们就是我的儿女,所以娘一直把你当做亲生儿女。夫人用最后的一丝力气苍白地笑着“老天有眼,雨寒,过来,娘看看你,你们真的是娘的亲生儿女,雨寒,过来,娘求你了,娘快死了,这是娘的报应,娘放心不下你和雨陵,雨寒”夫人伸着的手开始慢慢垂下,雨寒开始爬到她的身边,然后轻轻地抱着她,眼泪不停地滴在夫人的脸上,夫人微微地睁开眼睛,痛苦地笑着,又使出了力气抬起了手轻轻地触摸了一下雨寒的面孔,然后开始慢慢滑下去,雨寒抓住夫人滑下去的手紧紧地按在自己的脸上,然后大声地叫着子路,夫人的手紧紧地扯住雨寒的手臂,示意她不要叫,然后把手上的戒指拿了下来“雨寒,听娘说,这颗戒指娘戴了5年了,娘说过要送给自己的儿媳,娘肚子的儿子让他在下面陪娘好吗?等雨陵长大了帮我把戒指交给他好吗?”雨寒接过戒指,紧紧地捏在手中,没有说出一句话,只是流泪“雨寒,娘死了之后你赶快带着雨陵走,二爷会害你们的,娘快不行了,雨寒,你能叫我一声娘吗?”雨寒哭着迟迟没有叫出口,夫人用手指着书柜的上层“拿拿出来,盒盒子。”雨寒轻轻地把夫人放下然后开始疯狂地翻找书柜,翻找了很久终于找出了一个红木盒子,盒子上了锁。子涵因为紧张还跌了一跤,然后很快地爬到了夫人的面前“是这个吗?是这个吗?”夫人很久没有出声,她的两只手握紧了刀,脸上还有一丝安心的笑,没有了呼吸。雨寒呆望了一会儿,然后开始大声地哭:“娘,娘”她抚摸着夫人苍白的脸庞。大声地叫着,可是夫人永远也听不见了,月光通过窗户照进了书房照到了夫人的身上,夫人的脸庞,似乎很美、很美,月光也不忍心使劲,轻轻地抚摸着,缺少的不是温柔,是温度。

    本以为上帝愿意为死者制造些安宁,可是一切总不尽如人意,二爷随后便带了一堆手下想要闯进李家,见门关着便开始大声嚷嚷:“你个蠢货,没让她逃走吧?”“大哥,绝对没有,我和牛二一直守着,绝对跑不了。”

    “给我翻进去,我就不信这贱人能躲多久。”随即便是一阵阵嘈杂声,子涵抱着盒子跑到子路的房间里,子路早被外面的响声吓得不知所措。见姐姐进来了赶紧抱了上去“姐姐,我怕。”

    “子路,别怕,快跟姐姐走”子涵带着子路很快地穿过花园来到了后门,然后悄悄地逃了出去,子涵回过头透过月光在看看这栋屋子,里面参杂着二爷不满的脾气“这个臭娘们,贱人,居然自杀。一尸两命,你真舍得,你个贱人。独眼,你们楞着干什么?还不他妈的给我找,找呀,去她卧室。就是你他妈给我坏的事,你他妈就不能早点告诉我陈妈的事?快去找。”

    子涵带着弟弟走了,走的时候子路一直在问夫人呢?夫人在哪里?子涵看着子路慢慢地蹲下来,然后抱着他“子路,答应姐姐,别问了,好吗?”姐姐带你走,走很远很远,好吗?我们不要在这里。”

    “去哪里呀?姐姐,我们不要找娘了吗?”

    “要,我们继续找娘,我们一定会找到娘的。”

    “娘在找我们吗?姐姐?我们找了娘5年了,会不会娘不要我们了?”子路这样天真地问着。

    “不会的,娘一定不会丢了我们的,一定是我们走得太远了,子路,现在我们回去好吗?我们回家,等娘来回来找我们好吗?”

    “家在哪里呀?姐姐,还要走5年才能回去吗?好远啊!姐姐。”

    “傻瓜,不远。很快就会到的。”

    月光这样诉说着,有一个沉睡已久的故事,被另一个故事深深地爱上了,它悄悄地亲吻着它,然后把它唤醒,然后轰轰烈烈,惊天动地。

    六

    一条苍老的古街,一串串张扬着光彩的霓虹灯,它们像在为来往上海的过客讲着一个个精彩的故事,子涵和弟弟又回到了这条大街,天空开始下起了雨,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,像一个被恐怖的故事吓哭的孩子,子路抱得姐姐更紧些,子涵把弟弟带到了一个角落,与其说是躲雨,不如说的避风,霓虹灯下的女人又开始谈论着与自己无关的事,打发着她们彼此的无聊。

    “你们听说了没有,那个李太太死了,是自杀的,肚子里面还有一个孩子呢。真是吓人。”

    “可不是吗?一尸两命,你说她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,自杀?换我呀,不会这么傻。”

    “错了,不是自杀,听说是被二爷给害死的,二爷早就对他嫂子有了色心,这不,李太太不从,被二爷给害死了,二爷现在势大,说什么就是什么,有洋人撑腰。”

    “嘘!小声点,不怕死呀?这女人呀,也可怜,死了丈夫还搭自己的命。”

    “我看是报应。”

    “姐姐,她们说的是谁呀?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,肯定又是哪里听来的故事吧,子路,雨小了,我们走吧”

    “姐姐,还有多远呀?”

    “不远了”

    七

    时间像躺在母亲怀里的孩子,舒服的时候孩子总能在母亲的怀里平静地睡上很久,可是不舒服的时候,他便躁动起来,一下子就大声哭泣,吵得人们不得安宁,整日为它奔波着,不久,子涵和弟弟回到了家乡,在家乡安宁地生活着,一晃便是十年。

    到处是爆竹夸张的欢笑,是红布张扬的喜庆,是孩童的欢声笑语,是朋友的真心祝福

    “子路,新婚快乐,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玫瑰花,送给你的新娘吧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”

    “一会儿可要新娘给我干一杯。”

    “好,一定一定,红月,你自便,姐姐那里叫我,我去一下。”子路来到了姐姐的房间姐姐正盯着那个红木盒子,见子路来了便叫他坐下,然后从袖包里取出了戒指,将戒指插进了锁孔然后把锁打开了。

    “姐,这戒指?”

    子涵边翻开盖子边说:“你还记得,子路,这里面原来有很多钱,也就是我们从夫人家里逃出来之后拿来用的,包括你姐姐现在帮你置办的婚礼。姐姐瞒着你,一直没给你讲,你那时还不懂事,今天是你大婚的日子,姐姐一定要给你讲清楚,其实,十年前我们就找到了娘,并且娘一直对我们很好,这个玉镯也是盒子里的,娘留给我的”子涵将手上的白玉手镯取了下来,递给了子路。

    “你是说,夫人?”子路接过玉镯认真地看着,在看看盒子上钥匙孔中的戒指,他知道夫人说过,这颗戒指她要亲自送给自己的儿媳。

    子涵没有回答子路的问题,只是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子路,子路呆了很久,然后眼角流出了眼泪“我们找了15年,思念了15年。姐姐。”子路没有责怪姐姐的所做,只是紧紧地抱着她,像小时候一样。子涵早已眼泪盈眶了,这个故事像就发生在昨天一样,历历在目。她将盒子的那一叠已经泛黄的信又拿出来递给了子路,子路拿着,然后手发着抖一封封地将信铺开,最上面一封信这样写着:

    雨陵、雨寒

    今天娘遇到了两个人,一个男孩,一个女孩。他们让娘想起了你们,可是那个男孩羞涩得厉害,怎么也不像我家以前调皮的雨陵,他们好可怜,娘收留了他们,待他们很好,如果你们在世,娘真希望你们也能遇到一个像娘一样的好人,然后好好照顾你们。如果你们身在天堂,娘希望你们能原谅娘,因为娘把他们当做了自己的孩子,娘多么希望他们就是你们,可是,他们不是,原谅娘将自己的爱倾注在了他们的身上,娘希望天堂一样有人这样照顾你们,娘对不起你们两个,娘每天都在想念你们,希望你们能出现在娘的面前,对不起,娘没有找到你们,娘希望你们在天堂过得幸福,娘一直希望能够看见自己的儿女成婚,幸福地过着,雨寒,娘为你留了娘最喜欢的玉镯,相信你也会喜欢,娘可是专门为你挑的,娘希望亲自为你戴在手上,然后送你出嫁,当然,娘怎么亏待我的儿子雨陵呢,你一定又会爬到娘的怀里撒娇了吧,雨陵,娘多么想看到你娶自己喜欢的妻子然后为她戴上这颗戒指,娘想要看见你亲吻她的额头,雨陵,雨寒,娘每天都想着能再见你们一面,娘天天给观音菩萨烧香,希望娘能在看到你们,雨陵,雨寒,你们不要恨娘好吗?你们知道吗?每当娘能取出盒子的时候,娘都为你们想象着你们的婚礼,我在想啊!如果老天给我再见你们一面,娘一定死也不会和你们分开,娘好恨自己,娘想过去天堂找你们,可是娘又害怕去天堂找不到你们,娘每时每刻都想着你们,娘多么希望你们在天之灵能看见这封信,娘每天都在安慰自己,我的雨寒、雨陵一定还活着,一定会看到这封信,一定会原谅我。可是,娘,等了一天又一天,一年又一年。你们在哪里?娘想亲手为你们缝制衣服,亲手做你们喜欢吃的饭菜,娘好想抱抱你们。

    我的两个宝贝,你们在天国还好吗?

    观音菩萨,请保佑我的儿女,如果能再见我的儿女,我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。

    信就这样被子路一封封读着,子涵哭,子路也跟着哭。没多久,红月跑了进来,子涵忙收起信件,关上了盒子。

    “哟?今天的新郎官还流泪呀?子路哥哥,怎么了?舍不得离开姐姐还是舍不得我这个妹妹呀!”红月开心地笑着。

    “没有啦,是高兴,是姐姐正怕丢了我呢。”子路强挤出笑容。

    “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,不哭了,子路,娘在天上看着呢,”子涵用袖子擦了擦眼睛,笑着走过去拉着红月。“好了,好了,不逗了,我们都出去吧,准备为我家的子路迎娶新娘咯”

    “对呀,快点,快点。”红月催促着。

    子路为自己的新娘戴上戒指的那一刻,眼泪又不经意地流了下来,他一直在想着当时夫人说的那句话:让它在我手上长久一点,感染些我的味道,与我有些感情,这颗戒指一定要是我的正配儿媳才能戴,我要亲手送给她。

    子路的结婚以后,和姐姐一起再次回到了上海,来到了夫人的住处,打听了许久才找到了夫人的坟墓,听说夫人的墓碑是一个名叫小红的人立的,夫人的坟墓已经受到了许多野草的青睐,她的沉默了许久,许久没有动笔,许久没有思念,许久没有了歉怨,许久没有了声息。只是,她的儿女开始了许久的眷恋。

    天空开始下起了小雨,雨寒,雨陵一直站在夫人的坟前。

    “姐,我们找了娘15年,今天终于找到了,姐姐,我们带娘回家吧!”

    “回家,嗯,回家。”雨寒望着思忆中的雨陵,在望望小雨弥漫的天空,上海变了,变得低调了,变得温柔了,它讲的故事开始越来越动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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